藝術家日記 | 于洋:我的作品不能消失於時間長河

「我可以消失在時間的長河中,但我的作品不能,因為我有東方底蘊的加持。」

不知不覺8月已過,前四個月在懷疑一切,後四個月遊歷於北京-四川之間,走走停停,除了疫情比較緊張的幾個地區,中國其他地方已經跟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人們照舊過著生活,看到了他們原有的樣子,我決定對未來還是保留憧憬吧,但這不表明什麽都沒有發生過,畢竟活著的人都見證了歷史,並且影響深遠!

 

 

 于洋攝於四川省資陽市安嶽石刻 © 于洋

 

正準備開始新作品的創作,也該開始工作了,疫情讓我腦子變的很勤奮,但手卻變得很懶,也就是說這段時間考慮了很多問題,關於人與自然,人與社會,人性,政治,科技還有藝術,問題很雜,但是我認為作為一名藝術家應該思考更廣泛的事情,如果妳能變得通透,妳的作品才能更說明問題,表達才能更準確,疫情不是讓手變懶的理由,是我想先弄清楚藝術在面對災難的時候角色是什麽,她的意義在今天這樣一個時代還是那麽偉大嗎?

 

于洋,《被折彎的氣韻 No.1-3》, 2016,紙本水墨、木,140 x 303 cm

 

前幾日與朋友聊天,他談到支撐人類未來的只有三件事,科技、藝術、哲學,他對藝術是如此看重,原因是他認為藝術代表著不可復制性與安撫人性的作用,這是人類最寶貴的本能。是的,科技可以轉化成生產力可以轉化成經濟,哲學可以轉化成政治,而藝術具有縫合性,能起到調和的作用,確實是很重要。但是這場疫情中並沒有看到藝術影響到了什麽,反而看到疫情對現階段的人類文明與現有秩序產生了巨大的沖擊,仿佛藝術只能提出問題而不能快速的解決問題,是的,《格爾尼卡》也只能在戰爭之後去撫平戰爭的創傷,但是如果沒有像畢加索這樣的憤怒又哪裏來得撫平創傷?如果沒有蔣兆和《流民圖》裏對平民的悲憫,又怎麽能對應戰爭的殘酷呢?那麽事情是這樣,藝術的縫合性在這裏體現了,它具有反思性。

 

畢加索 ,《格爾尼卡》,1937,布面油彩 ©索菲婭王後國家藝術中心博物館

 

蔣兆和 ,《流民圖》(局部),1943,紙本水墨設色中國畫 ©中國美術館

 

這個時代的藝術缺乏感染力,太過於商業化,藝術家缺乏憤怒與悲憫、缺乏真誠與反思,缺乏文化的獨立與融合性,這已經是普遍的問題,這場疫情讓喧囂的藝術市場停了下來,而且隨著全球經濟的不景氣也許很久會看不到那些走秀般的表演展覽,反而安靜下來的藝術家可以很好的思考和靜靜的被淘汰,這也許是我一廂情願的想法,因為畢竟要相信人性和資本的力量,我可以消失在時間的長河中,但我的作品不能,因為我有東方底蘊的加持,為此我在努力!

 

 

 

于洋在工作室 © 于洋

 

于洋

2020.8.31

於北京工作室

 

 

 

2020年10月7日
44 
/ 67